楠企鹅

【牡丹莲】追寻

@浮笙 点的原子弹牡丹莲插个队……被插队的孩子不要打我，顶锅逃跑。

没赶上末班车，我ffff……

其实一开始拿到这个梗的时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如何下笔，然后反复思考衡量成了现在这样。

嗯呐，我尽力了，没有其他太太那么牛的脑洞和文笔，将就将就。

ooc预警，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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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重合，我会在这里与过去的你会面。

……

还差一点，到底哪里出错了？王濠镜看着桌子上凌乱的草稿纸，夹杂血丝的眼睛中满是绝望。

不管他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得到合适的解释，就像站在门口就差一脚就能接近成功，但始终无法跨出那关键的一步，也许……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连续几夜不合眼的他重重的摔在桌上，意识消散前他伸出手想拿起文件继续工作，面前的景物突然颠倒然后视线一黑彻底昏睡过去。

陷入昏睡期间，他做了个梦，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回忆，梦里他回到了刚开始来的时候。

见面地点是一栋民房，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把门打开，窗户都被封上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钨丝灯发着昏暗的亮光。

他将行李夹带好，坐到房间唯二的凳子上。

负责人坐在桌子那头，整理着厚厚的签字纸，在他之前已经有几批人来过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王濠镜像是想到什么停了下来，他的手无意识抓住袖口，“为了……追逐一个身影。”

“嗯？”负责人疑惑的看向他，以为他是没听清楚或是没听懂，“这是个绝对机密的工作，在研发出来之前，禁止与外面联系，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活动，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王濠镜没有马上回答负责人的问题，他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又合上，许久他才开口，像是用尽力气将卡在咽喉的话喊出来一般，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之前……之前研究原子弹时也是这样吗？”

负责人愣了一下，他习惯性的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摸到空着的口袋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进来时已经把烟丢了。

他看着王濠镜，将两只手相交握紧掩饰某些情绪：“那群研究人员里，可是有你认识的人？”

“我……大概吧，他走之后我经常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模模糊糊感觉他有参与那件事，但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这件事说出来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单凭一个梦就敢做那么大胆的假设，还来到了这里。

“这样……”负责人将身子往后靠，长吐出一口气，“把字签了就进去吧。”

王濠镜拿起桌面上的钢笔，犹豫了一会才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在王濠镜站起身准备往里走的时候，负责人突然叫住他：“进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刚刚你说的事，哪怕你说的是真的，在这个敏感时期也会被质疑，不想给那个人惹麻烦的话就装哑巴。”

想了一会，他又补上一句：“参与那个项目的人能回家的基本已经回家了，消息不会被透露出去，但凡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一点消息都会引来麻烦，如果你认识的人没有回去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梦到这里便中止了，但王濠镜并没有转醒的意思，而是进入了下一个梦境。

“名字。”一个年纪有点大的研究人员，拿着笔在白纸上书写着公式。

他拿着新的资料站在老者面前，听到问题下意识回答道：“王濠镜。”

老人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推了推老花眼镜上下端详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你哥哥是不是叫王耀？”

王濠镜完全没有想到老者会这么问，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是。”

“你还真的来了，我还以为那个孩子是在开玩笑。”老者笑了笑，像是在说自己孩子一样。

“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他是王耀的弟弟？为什么……

“参与过上一个项目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你哥他是个很优秀温柔的孩子，他经常提起你，久而久之我就记住了。”老者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年纪大了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只觉得你站在这里，感觉和他太像了，就没忍住问出来，没想到还真是，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先生……哥哥他有说过什么吗？”连王濠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问出这句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让我想想啊。”老者放下笔，看了下桌面又看向他：“有了，他说你是他最骄傲的弟弟，并且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是吗。”王濠镜抓着自己的胸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那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说不清楚，比感动更多的悲伤吧，毕竟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画面突然更换，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眺望着远方。

“先生？”王濠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现在可以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梦了，就怕自己过于激动从梦中醒来。

王耀略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王濠镜走来：“是遇到了什么困扰的事了吗？”

听到王耀说这句话，王濠镜第一反应是否认，没等他说出来王耀就先一步将他要说的讲出来了。

“‘是先生想得有点多了，并没有这件事。’你是想这么说的吧？”王耀学着王濠镜的语气说道，但眼睛却是忧虑和不安，“你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将话憋着，不争不抢压抑着欲望的乖孩子，乖得让人心疼。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将他看透。

王濠镜释怀的笑了笑，将双手举起做投降的模样：“这次也是先生赢了。”

“是因为感觉到困扰，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对吧？”王耀突然开口，将王濠镜自认为无懈可击的伪装拆穿。

王濠镜愣了一下，他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否真的只是一个梦境，梦为何如此真实？还是说那些想法出自于他的潜意识，潜意识里认为先生会这样：“还是瞒不过先生。”

“不过先生不用担心，我不会就此放弃的。”王濠镜如此说道，他差点忘了，自己的目标，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既然说好了要追寻下去，那便不会停止，哪怕永无止境。

“我们……会再见面吗？”王濠镜有些忐忑的问出这个问题，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是在求一个回答，还是神的怜悯？就在他想跟王耀解释，并推翻这个问题时，一双手轻抚上他的脸庞。

“我们会再见面的，会的。”王耀就这样直视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是满溢出来的温柔，“你会成功，我相信你，因为你从不会让我失望，所以……”

“快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王耀猛地将王濠镜往前推，“不要回头，往前走。”

“但先生……”王濠镜背对着王耀，他想回头但王耀说了不可以，那便……

“先生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王濠镜说完便径直往前走，他不会逆许王耀的意见，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因为啊……

先生说的，绝对不会错的，哪怕他并不愿意，哪怕心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王濠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看着桌子上凌乱的文件，将眼镜戴正，继续投入紧张的工作。

还不能倒下，既然先生都过来了，那他也一定可以，他要成功，他必须得成功。

正因为，这是先生的意愿，这是他追寻的方向。

几个月后：

“5,4,3,2,1！”倒计时到最后一个数字时，站在仪器前的研究人员按下那个凝聚着一大帮科学家心血的按钮。

王濠镜的视线和人群一同注视着那逐渐离开地面的物体，那复杂的心绪归类为紧张或是不安。

“要成功了吗？”王濠镜这样喃喃着，心随着向上飞的物体一起吗上升下落。

伴随着一声巨响，直冲云霄的蘑菇云逐渐与另一朵虚幻的蘑菇云重叠。

这次真的成功了，人群开始欢呼，他们激动的将帽子丢到天上，几个人抱成一团分享这巨大的喜悦，有人甚至跪在地上亲吻了下土地。

王濠镜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朵蘑菇云，这样的他和人群显得格格不入，氢弹爆炸成功了，他应该高兴的，可是……

总感觉还少了些什么，如果那个人也在就好了，无法分享出去的喜悦反倒成了压抑在心里的悲伤。

恍惚中，王濠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王耀回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隔着时空的四目交汇，隔着时空的追逐之行，终于到头了。

“我为你感到骄傲。”他听到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这么对他说道。

眼泪从眼角滑落，王濠镜缓缓抬起手去触碰近乎虚无的幻影。

本以为会扑空的手被那个“虚幻”的身影握住，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王耀扯出一个笑容，尽量不让哽咽的声音干扰这有限的对话“你所做的我都看见了，我很高兴你能做到这一步。”

这已经足够了，能再见一面也已经足够了。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王濠镜手上，那湿润的感觉让他觉得真实而又不可思议。

我们将之称为神的恩赐，哪怕它过于短暂。

“时间要到了。”王耀看着快要散去的蘑菇云，将手放在王濠镜肩上，“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逞强，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先生，等一下……”王濠镜伸出手想拉住王耀，但这一次他却扑空了，他呆呆的看向王耀，有些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他还有很多话没说，他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最重要的是……他真的，真的好想他。

王耀松开放在王濠镜肩膀上的手，对着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未来，都交给你了。”

耳边响起的欢呼声将重叠的时空归位，王濠镜的手就这么悬在那里，像是那个人还没远走，还握着他的手一般。

“濠镜，你怎么哭了？”一旁的伙伴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过神来。

听到对方的话，王濠镜抬起手摘下眼镜用衣袖将眼泪擦去：“没什么，就是有点高兴过头，欣慰的泪水罢了。”

只是终于见到了那个想见的人，只是终于听见了那句想听的话，只是终于追上了他的步伐，只是……眼泪有些不争气而已。

“先生，我是你最骄傲的孩子吗？”年幼的他曾那么问这个连再见都来不及说的人。

“是的，一直都是。”王耀揉了揉他的头，逆着光对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