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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耀】病娇化世界——⊙之章（七）

为什么鸟要有翅膀呢？为什么不肯乖乖听话呢？不然也不会被关进笼子里，你说对吧？

进度：（7/10）

参考素材有，代入角色有，ooc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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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⑦：伪装是囚笼的外壳，要将金丝雀关进囚笼，要将光与世隔绝。

……

记忆的碎片太细碎了，细碎到他没有办法去拼凑一个完整的过去，他仅只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写这本书的人，仅只记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如果向被害者道歉的话，能得到原谅就能终止这荒诞的惩罚的话，他也情愿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去请求被原谅。

王耀试图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某些还未痊愈的地方，伤口的痛感让他差点叫出声。

他下意识的将裤脚往上拉查看伤口，脚踝上有一道青紫痕，看到这处伤口王耀的身体不自觉打寒颤。

他怎么可能忘了呢，昨天刚从那个魔鬼手里逃出来的，那渗入进骨髓里的恐惧。

……

阳光，开朗，温柔就像太阳一样的少年，这说的是安东尼奥，每个人对安东尼奥的评价都是如此，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那些能温暖人的人，其实也不过如此，和他没有区别或者根本不存在，在没遇到王耀之前安东尼奥是怎么自我认为的。

所以是怎样的感觉？仅只是手被握住的瞬间，心就随之沦陷了。

王耀这个人太恐怖了，倒不如说温柔的人都很恐怖，总是让身边的人不自觉染上名为自私的病症，贪婪那份温柔不愿分享给别人，哪怕知道是理智上不被允许的行为和想法，可还是控制不住。

每个人都觉得像安东尼奥这样乐观开朗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悲伤脆弱什么的，可偏偏那些爱笑的人，往往都是最需要爱的。

只要给予一个肯定，一个同样温暖的怀抱，倾听他几句诉苦的话就好了。卑微到甚至比经常被安慰的人还要小的愿望，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都觉得他并不需要。

温柔强大不是天生的，是被别人强行冠上的，谁都是缺爱的孩子啊，这就是人类的本质，怎么会觉得会有人强大到连爱都不需要呢？

他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人们照常在和他打完招呼之后转身离开，他也如同往常一样挂着熟练自然的笑目送他们离开，一切都如此平常普通。

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时候因为有些失意没注意脚下导致身体不平衡往后倒的话，就不会被刚好路过的王耀接住，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你没事吧？”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是安东尼奥愣了一下。

该要怎么形容他当时的感觉呢？就像夏日的微风轻抚过那样吧，很淡却是真实的略过人的心头，他下意识回过头想看一眼声音的主人。

猝不及防就这么撞进了星星点点的琥珀色世界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那些远古时期的某些生物一样，就这么突然被树脂覆盖，然后镶嵌在琥珀色晶体里。

无法挣脱，或者说不愿意挣脱。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盯得有些久的王耀第一件就是自己的仪态哪里有问题，否则怎么会被一个陌生人盯着看那么久？

“没有，只是不小心就神游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安东尼奥佯装不好意思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以此来掩饰他刚刚某些不切实际又突然的想法，“对了，有没有人夸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像琥珀一样，自然让人平静的颜色。”

“嗯？这个倒没有。虽然很感谢你的夸赞，不过如果你再不站直的话，我就要收回手咯。”王耀说着还真的把手往回收了一点，失去支撑的安东尼奥出于本能反应下意识的往前倾才站稳脚跟。

“你居然真的收回手？”安东尼奥略带疑惑的看向王耀，他怀疑王耀是不是不怕他没站稳脚直接倒在他身上。

“可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王耀就保持着那抹笑看着他，安东尼奥刚刚冒起一丁点的不悦又消失无踪，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人生气，对一个没有任何恶意的人生气。

“好吧，算你有理。”安东尼奥到最后也只憋出了这句话。

“开个小玩笑，作为赔罪我请你去食堂吃饭怎样？”王耀本意也只是客气一下，而且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会当真放在心上。

安东尼奥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他觉得随了王耀的意的话就稍微有一些些憋屈，所以他装傻般的笑着回道：“好啊。”

果不其然看到了王耀呆愣的模样，安东尼奥的心情好了不少，略微有些孩子气的报复，但很快乐就是了。

这是初遇，从那以后经常能看见他们两个一起的身影，安东尼奥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才是占据最多偏爱的人，哪怕是本田菊和路德加起来都没有他和王耀相处的时间多。

但哪怕知道，贪婪的欲望也不会这样被满足，他本是最有机会改变王耀对这个世界看法的人，可是没有安全感的他总是怀疑着每一个靠近王耀的人，总是担心下一秒就要面对突然的分别，而有人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到用某个计划打破这样的的平衡。

对安东尼奥来说要是那双手没有拉住将要摔倒在地上的他话，没有开口问他有没有事的话，没有在短暂的交谈后向他发出一起同行的邀请的话，没有在每个他需要慰藉的时候陪在身边的话……

不，他很清楚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些，要怪就怪他太贪恋那份温暖了。王耀的举动只是习惯性，不管是对象是谁他都会这么做，谁都不是特别的，又都是特别的。

王耀会给不小心在切东西时被刀割伤的弗朗西斯止血包扎，会给彻夜劳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亚瑟盖上外套，会收拾那个叫阿尔弗雷德的家伙留下的烂摊子，会允许别人都害怕危险分子伊万待在他身旁，会记住一个连最熟的人都未必记住的人并暗中帮了他不少忙，会随时给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路德备药或者能吃的零食……

这不是特别或者刻意的照顾，只是一种习惯，一种责任，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他认识的某个人对待。

这些他都看着，很清楚的看在眼里，正因为他不喜欢这样平分出去的温柔，所以连同视觉和感官都很苛刻审视着一切，倘若天平不是偏向他这边，那么他会很不愉快。

很小的一些事，却无时无刻不在“纵容”身边的人，让独占的欲望埋下种子，然后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

如果前面的人只是单纯让他不愉快，那么接下来这个人就是能挑起他怒火，让他彻底失去冷静的人。

费里西安诺，安东尼奥对这个名字的厌恶达到了极点，这种感觉以前当然没有，在利益条件不起冲突的情况下，他们在表面上还是能友好的相处的。

一直到费里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甚至做了触怒安东尼奥的事，应该说只要是注意到这一点的人，都会被费里给激怒。

那个喜欢在自己中意的东西上留下标记的男人，某一天开始频繁将标志自己存在的东西留在王耀身上，而安东尼奥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一点的人。

当视线触及王耀的时候，安东尼奥甚至来不及像往常一样露出笑容就看见了某样东西，猩红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幸运的是他控制住了。

“你头发上有点东西，我帮你拿掉。”安东尼奥说话期间已经将那朵雏菊花拿下来丢到地上，在王耀看不到的地方他用脚狠狠碾踩着这无辜的花朵。

“嗯？谢谢。”王耀只当时以为是叶子什么的不小心掉落在他身上，所以也没有多在意。

“接下来要去哪？”安东尼奥不着痕迹的将被碾压成碎片的花朵遮掩住，顺便把王耀的注意力移开。

“嗯？不是照常吗？”并没有发现异常的王耀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一下，他只当是对方精神不太好得胡乱发言。

没有被防备是因为某份独特，可惜拥有的人还是没能守住一切，甚至在刺激下毁了所有。

安东尼奥拦下费里的时候，对方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意思，脸上似乎还带着得逞的表情，可惜已经被负面感情占据的安东尼奥没能发现这些。

交谈自然不会如他所希望的进行，毕竟面前这个人可是怀着和他相同的目的。

“没人说过那是你的东西啊，刻上了我的印记就是我的了。”费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脸上的笑在安东尼奥看来就是在笑话他愚蠢可怜举动一样。

这并不是恶意揣测，费里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不会是没有自信害怕他会离开你吧？明明没有能力还要做这种妄想，真是可怜的家伙，他迟早会离开你的。”费里眼里的嘲讽丝毫不掩饰，他就这么将他想极力掩饰的肮脏想法暴露在阳光底下，甚至狠狠的将它“丢在地上”践踏。

不可原谅，像这样目的跟他一样的家伙，凭什么觉得自己更高一筹？凭什么否认他的所有？

费里的目的达到了，失去冷静的安东尼奥和他吵了一架，他们的关系从暗面的恶化直接转到了明面上的，这下子全校都知道他们不合了。

如费里说的，安东尼奥很没有安全感，当他意识到他最喜欢的东西并不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焦虑急躁，甚至会胡思乱想，做出危险的举动。

他自然无时无刻不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惜在他实施计划的路上有个障碍，在某种意义上比他还可怕。不过路德不可能随时保护得了王耀，他总会找到机会的。

王耀不知道该说是戒备心强还是太幸运了，那些下了药的食物都没有被他吃下去，他的每项不怀好意的计划都没能成功。

而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用强硬的手段时，机会来了。

被路德刺激到的王耀精神有些恍惚，这个时候下手最好不过了，而且还是在路德不在的情况下。

本来想向安东尼奥寻求帮助的王耀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转身离开，可惜已经迟了，沾着蒙汗药的手帕捂住了他的鼻腔，意识消失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安东尼奥就这么环抱住失去意识的王耀，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他所想的也应该做出来。

没错，他不否认自己的自私和自卑，就哪怕真的顺利的获得了那份爱，可是分开是无法避免的，新的爱人或者死亡，这些不可抗拒因素他都会逐一处理。

我为你细心打造这个牢笼，以爱之名将你囚禁于此。

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会因为失去自由而用尽各种方法自杀，他想他囚笼里关着的金丝雀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当然不会给他机会，不会给任何的机会。

王耀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脚踝上用来困住他行动的铁链在他的认知里应该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不过对比书中的描述这次囚禁的“牢笼”里，多了一层厚厚的毛毯，所有尖锐坚硬的物品都被软绵绵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是为了防止王耀做出自残行为，甚至连脚链的长度都计算得恰好，可以自由行动一定距离，但又不给他利用链子自杀的机会。

不过这些措施显得有些多余，王耀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想法，而且和平常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生活着。

安东尼奥虽然有些意外王耀的配合，不过因为还要处理外面麻烦的事所以对这样的配合是求之不得。

本来做好了一系列预防准备，比如绝食强迫他放他离开之类的，现在看来他想的有点多余了。

安东尼奥现在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会在疲劳得时候把王耀当抱枕一样抱着靠着睡觉。

路德那个家伙还真是警觉，其他人也不是善茬，要不要直接在被发现之前把他给杀了呢？安东尼奥这么想着。

王耀没有做出绝食的举动正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可能会让安东尼奥有理由和借口更进一步做某些事。

他很冷静，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得逼自己冷静下来，冷静的回忆书中的剧情，想起来本田菊第一次究竟是怎么逃脱的。

这种模仿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谁都不能保证蝴蝶效应会扇起怎样的风暴，他必须百分百的把那条逃亡线走一遍。

忍耐和沉着总是有回报的，他终于找到了机会离开那个给他留下恐惧的空间，代价也是有的，被铁环扣住的脚踝上面留下了和金属撞击的痕迹。

虽然没伤到脚筋，但差点让他站不稳倒下，两只脚都受伤的下场就是他只能一瘸一拐咬着牙离开这个地方，好在逃离计划成功了。

……

安东尼奥就坐在被打开的“牢笼”旁，空气中似乎还能嗅到有关于“阳光”的味道，虽然猜到王耀会逃跑，但还真没意料到对方能那么冷静的安排计划好并实施。

没有关系，他总会把他抓回来的，就等着天亮吧。

他也想要被爱，他也需要被爱，独属于自己不平分给别人的爱。

这……不算自私吧？

又怎么会算呢？人的本质就是自私啊，他只是做了每个人都想做的事而已。

……

一味的恐惧和逃避绝对不是办法，他最好趁着现在所有电子设备都瘫痪的短暂时间离开这个房子，这是最后一线生机。

王耀咬牙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距离天亮还有一小时，他要在破晓之时回家。

去往本田菊家的路并不算远，王耀哈着气站在房门口，虽然直觉告诉他不该去那里，可一想到如果成功了他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他便将这些顾虑统统抛之脑后。

只要能回去，他将不择手段。

……

专属物。